一只蠢安否

是咸鱼,不定期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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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叶|喻叶】离魂引

4-5:【all叶|喻叶】离魂引


无相崖被尊为魔道圣地。
原因有一,无相崖是血河子的住处。
无相崖的魔宫外面看着很气派,内里却空荡荡的,除了大殿最深处描金点翠的长椅,没什么多余的装饰物。
喻文州黑衣黑裾,肩上披着件深蓝外衫,一头长发随意散在身后。他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撑着下巴闭目养神。
他右手边五步开外半跪着一位黑衣人,正为他整理千机阁的情报。
千机阁严格来讲并不能算在当今六大道统之内,应当归为旁门左道之流。
然而即使是旁门左道,平常也不会有人上赶着去挑衅千机阁的威严。原因无他,千机阁手握天下秘辛,并且它的掌舵人千机公子,传言是一位圣人。
当今世上,还真真切切活着的圣人只有两位了。
“传言?”喻文州略微睁开眼,看向黑衣人:“怎么回事?”
“九百年前天道的一位亚圣蓝雨君曾率风云阁挑战千机阁。”黑衣人说:“月余,风云阁灭门,蓝雨君不知所踪。”
天道风云阁。喻文州略略点头:“千机阁的人怎么会突然盯上我?”
黑衣人重重将额头磕在地板上:“属下无能。”
喻文州睨了他一眼便移开视线。这句话仿佛已经让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他随意挥了挥手:“不必查了,下去吧。”
“是。”黑衣人身形一晃便不见了踪影。
喻文州慢慢悠悠起身,缓缓走向殿外。
大殿外狂风呼啸,却只能扬起些许沙尘,无论是堆积在山崖上的白骨,亦或是山下滚滚而去的血河,都一丝动静也没有。
无相崖下滔滔血海,无相崖上白骨森森,不过都是血河子身畔显化出的异象。
真正的无相崖并不像诸人吹捧的那般气势恢宏。它光秃秃的,只不过是千万年积攒下的一丘沙土。
它终年云雾缭绕,只有血河子坐镇无相崖时,云雾才会消散,世人自然只能看到它峥嵘的一面。
喻文州立在狂风中,衣角与发丝却也分毫不动。他目光注视着北边的方向,刚想说什么,却忽然变色。
一霎风云骤变。无相崖下,裹挟着无尽贪憎怨怒的猩红海水随风而起,几乎舔舐到喻文州的脚踝。
在他身后,一排黑衣人齐刷刷半跪在地上,杀机乍现。
“不必紧张。”喻文州摆了摆手。他的眉眼略微弯了弯,像是笑了,又像是没有。
他将披在肩上的外衫穿好,又拢了拢长发,自储物戒中取出一根深蓝发带将头发绑成一束马尾。
他立在无相崖边儿上,像是要去见什么人,却迟迟没有移动脚步。
“不必管他。”喻文州说。
无相崖下,风平浪静。



叶修刚刚下了船,重新回到中州。
他本来想直接去无相崖坐坐,见一见这位他从没见过的后辈,顺便确认一件事情。不过他很快便觉得不太妥当。
空手上门可能有些尴尬。
于是他只是隔空与无相崖上的血河子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开。
“总有机会见的。”他想。
日头正大,叶修撑开伞,慢慢悠悠走出码头。
此处山色秀丽,秋水潺潺,芦苇深处若有菱歌举。
恰在此时,叶修抬手一挡,便在自己鼻梁前方接住了一只传音纸鹤。
纸鹤翅膀上有一枚细小的蓝色符文,是天道蓝溪阁的标识。而在蓝溪阁,能直接把纸鹤拍在他脸上的,除了黄少天他不作他想。
于是叶修也掐了只传音纸鹤。
“我不想听。”叶修表示:“有什么事不能书面交流吗。”
这只纸鹤摇着翅膀,带着一缕细小的微光,某种“道”的气机包裹在它四周。
就在纸鹤即将破空而去时,一只手“啪”地将他它截住。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听我说话!”天道蓝溪阁阁主,冰雨君黄少天,玉冠束发,身着蓝色劲装,流云飞鹤刺绣其上,英姿飒爽。他一把捏碎手中的纸鹤,抬手就往叶修脸上挠:“枉我辛辛苦苦给你说了一大堆,你居然听都不听就想敷衍我!”
叶修单手拍掉黄少天的爪子,捏着他的手腕企图将他的手反剪在身后:“你知道我不会听还要发给我,你这是强买强卖。”
黄少天顺势转身脚下一扫:“呸!我这是还对我们的情谊残存希望,没想到你是如此冷酷无情负心薄幸!”
“我们没有感情。不存在的。”叶修脚下一飘,撑着伞向后闪去,不欲与他多做纠缠:“说正事。又怎么了?”
黄少天直起身理了理衣领袖口,脚下一滑便遛到叶修身边,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咧嘴一笑:“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得先带我找个地方落脚。”



千机阁作为手握天下秘辛的势力,有无数分阁坐落于大陆各处,想找个落脚处自然不难。
叶修与黄少天坐在一家茶棚内。
茶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除却长得一人多高的,已经枯黄的野草,在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甚至茶棚前的小路也只有细细一条,连马走在上面都难。
极目远眺,也只能望见天边依稀升起的几缕浅淡的炊烟。
晚风穿过这栋四处漏风的小棚,带了一片残叶在老旧的木桌上。
黄少天将这座茶棚打量了一圈——漏水的棚顶,瘸腿的长凳,历尽沧桑,上面的污迹深入纹理的木桌——
“这什么破地方?你们千机阁这么穷的吗!”黄少天拍案而起,杀气腾腾:“我跟你讲叶修,你不要小人心踱君子腹!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刺探你们千机阁的暗桩,所以才带我来这种鬼地方!”
叶修支起一只手撑着脸,扫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笑什么笑!你以为笑一笑这事就过去了吗!”黄少天重重拍几下桌子,又强调道:“你必须解释清楚!不然这件事我们没完!”
叶修没理他。
“我一点都不好糊弄的我跟你讲!”黄少天继续拍桌子:“解释!不然我就跟你绝交三天!”
“绝交三天!”
“三天!”
“三天!”
黄少天锲而不舍地一边强调一边拍桌。
叶修被他敲得吵得慌。
他索性撑起架势,看向黄少天:“这地方怎么不好了,都拔高到这种程度了。你看,这不是按照你的要求吗。”
叶修扫了一眼四周,抬了抬下巴:“隐蔽,僻静,安全,还能落脚。我都把千机阁这么重要的一处根据地给你暴露出来了,你居然要跟我绝交。”
说罢,他幽幽叹息一声,带着几分唏嘘:“啧啧啧。”
被反咬一口的黄少天竟觉得自己哑口无言。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黄少天暴怒道:“绝交!”
叶修毫不畏惧。他大腿翘到二腿上,看着黄少天砸了砸嘴,带着几分“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意味:“冰雨君小朋友?这就是你找人帮忙的态度?”
黄少天的怒火顿时卡在喉咙里。
他冲叶修呲了呲牙,酝酿半天,也没能调整成适合求人的嘴脸。
半晌,黄少天一拍桌子:“不行!你必须得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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