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蠢安否

07 克罗君与薇安夫人

Reborn扫了泽田纲吉一眼，不去理他，而是又看向了白兰。

白兰眨了眨眼，拨开泽田纲吉的钳制，爽快地松开捏着弗雷脖颈的手。

重新吸入新鲜空气的弗雷梗着脖子，轻轻地顺气。白兰用的力气很大，留在他脖子上的手印泛着青紫的颜色，只是有细微的气流穿过气管都会引起他一阵抽搐。

泽田纲吉淡漠的金红色双眼定定地看向白兰。白兰眼中上升到极点的不悦一点儿都没有消减。很显然，他这么配合地松开手只不过是给Reborn卖个面子。

——白兰是真的想要/杀/了弗雷

泽田纲吉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了这个事实。他蹲在弗雷身边，一只手拦在弗雷胸口处，呈保护的姿势——绝对，要阻止白兰。

“阿纲，你在发什么呆？”Reborn走到他身边，轻巧地翻上他的肩膀，“他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快问吧。”

泽田纲吉扶起弗雷，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一只手托在他脑后——那里的血还没有止住：“弗雷君，好些了吗？”

“好多了。”弗雷轻轻咳了几声。大约是呼吸道或者喉管还有些不通畅，气流穿过时会发出沙哑的声音，好像一个漏风的破木屋，完全不是好多了的样子。

“我可以回答你们的问题。”弗雷挺直脊背，僵硬地坐着，勉强压抑下又剧烈起来的气息，声音轻微：“但是，我也想要得到一些信息。”

Reborn撇了撇嘴，扬起下巴，正打算回绝。泽田纲吉一口应下：“可以的，弗雷君。”

Reborn幽幽看了泽田纲吉一眼，没有再反驳。

“那么弗雷君，可不可以告诉我们关于克罗的事情？”泽田纲吉动作轻柔地一下一下拍着弗雷的后背帮他顺气。

“这件事情还得从头说起。”弗雷又坐正了些，避开泽田纲吉的手。

弗雷在刚成为赫尔勒托家族的继承人时就遇到了克罗。之后他的生活就他生了不易察觉的变化，诸如会隔三差五地梦游，会突然忘记刚刚做完的事情会莫名其妙地梦到别的世界的自己……

现在看来，他获得平行世界的能力与克罗脱不了干系。他根本想不到被他当作挚友的克罗竟然一直在不动声色地向他父亲霍格透露着关于七的三次方的玛雷指环，平行世界的能力的消息，也根本想不到他的父亲哪怕消耗他的生命也要他从平行世界里带来薇安夫人。

——难道弗雷君的能力还是被那个克罗搞出来的吗？！这个好扯的吧！

泽田纲吉惊疑不定地看向Reborn。

“先不说他想要做什么，这些情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哦。”Reborn压低礼帽，列恩在他的帽沿上不安地爬动。他的双眼像是两个无底的深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克罗他……他有一对黑色的翅膀，像魔鬼一样。”弗雷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猛地垂下头，肩膀颤抖不断。他灰败的长发垂落到他的眼前，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是一个复仇者。”

——不可能！是我理解的那个复仇者吗？！

泽田纲吉睁大双眼，回头看向Reborn。复仇者的老底他再清楚不过了，他们根本就是历代的彩虹之子，身体已经腐朽到必须由纱布包裹，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像弗雷描述的一样，平时看起来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差别的少年。而且他的翅膀……泽田纲吉皱眉，怎么看都和白兰脱不开干系吧！

“Reborn！”泽田纲吉见到Reborn无动于衷，叫了他一声。

白兰浮在一旁，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本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也稍微提起了些兴趣。

“阿纲，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打回声讨复仇者的那些蠢货的那两个人吗？”Reborn扶着帽沿，漆黑的双眼中划过一道精光，“我还以为是谣传，看来其中一个就是他了。”

“父亲请来了威尔帝博士，对我进行了身体改造，令我以一部分生命为代价将其他世界的薇安夫人带来了这里。”弗雷攥着衬衫一角。身体改造似乎给他带来了不可磨灭的痛苦，在他回想起这件事时，身体就会无法自抑地抽搐，“接着，克罗以复仇者的身份出现，带走了薇安夫人，将她关了起来。”

——这个克罗是有神经病还是怎样？！

泽田纲吉条件反射地看向白兰，发现白兰果然是跟克罗的脑电波接上了一样，露出了类似于“啊，是这样啊”的表情。泽田纲吉受到了惊吓，又看向Reborn，发现Reborn的表情竟然和白兰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薇安夫人是？”泽田纲吉悲哀的发现在场除了他根本没有人觉得克罗有病。他压下心里不礼貌的吐槽欲，挑了他不解的地方问。

“是我父亲的第一任妻子，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

说到这位令他遭受了太多痛苦的女性时，弗雷仰起头。他的神情复杂极了，仿佛有一千一万种情感充斥其中。唯独没有怨恨。

——这个发展是不是不太对啊？不是应该苦大仇深地说那是个虚伪的女人什么的吗？

泽田纲吉再次目瞪口呆。